2011年7月30日 星期六

Anthony Horowitz:兒童小說不需要社會政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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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天帥 焦點人物
Anthony Horowitz:兒童小說不需要社會政治

Anthony Horowitz 經歷過一次痛苦的青春期。當時他在倫敦的Orley Farm School寄宿學校讀書,校長的鞭笞在他心中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痕。

現在,五十五歲的他將經歷「第二次青春期」。

英國作家Anthony Horowitz熱愛寫作,少年偵探小說Alex Rider系列一紙風行。作品類型包括電視/電影劇本、時事評論,以及他個人最喜愛、也最受大眾歡迎的兒童文學──我如此歸類,但他個人不愛這種講法。

不是兒童文學

「兒童文學聽上去太過兒戲。」他道。

「正如我現在跟你說話,我不會用一些obscure(含混的)字眼,因為我不肯定你是否知道obscure是什麼意思。然而這不表示我們的訪問不好,甚至兒戲。我的作品也是一樣,我盡量避免用艱澀的字詞,但文句依然優美。」

Anthony曾嘗試寫過以成年人為對象的作品The Killing Joke,但他坦言該小說並不成功,寫作過程也不好受。「為年輕人寫小說時,只用五句來形容的東西,來到成年人小說卻要用上五頁篇幅。」

「你每寫一件事都要考慮箇中的歷史因素、政治背景、文化影響……複雜極了。」他道。

「即是說,為小孩寫小說簡單得多了?」我問。Anthony再次否定我的用字。

「簡單這個詞不對,只是較不雜亂──」他一頓,又道:「清純吧。為兒童寫的作品較為清純。」

如是,我們終於找到一個正確字眼形容他的作品──清純文學。

Anthony 認為,清純文學最重要的原素是動作、冒險、節奏、懸疑,還有讓人手不釋卷的情節鋪排─只要加上色情,就與荷里活電影毫無二致。

Anthony而言,一切社會性、政治性、文學價值、人文意義,在清純文學的領域內,皆為俗物。兒童需要的,不是這些。「儘管我亦有寫社會性文章,但我把它和小說分得很清楚。」他答道。

「我不同意為兒童寫小說要對社會、政治等議題作出回應。事實上,我更加要迴避這些話題。Alex Rider系列涉及許多時事議題,如美伊戰爭、高科技、基因改造食物、太空旅行……但是我努力不讓自己在作品中加進任何觀點。」

趣味加清純

「我的責任只是寫出一個好故事。如果我加入對社會的回應,冒險就不再有趣了。」趣味便是Anthony對清純文學的唯一標準。道德高地統統交給成年人去霸佔好了。創作時的Anthony,眼睛與心靈屬於兒童,世間一切事物盡顯得新奇。

然而,這個老兒童,眼下也在日漸長大。

「我覺得世界─特別是英格蘭─變得愈來愈壞了。我們的國家不斷推出法例打壓言論自由,政府狡黠,背着人民盡做壞事。」他說,最近的Alex Rider內容也變得愈發認真、氣氛愈發黑暗。這種轉變來自於他的心,對此他既無法、亦不願控制。

「我想,人老了,總會變得對世界愈來愈多不滿吧。」他嘆氣。

Anthony Horowitz的「第二次青春期」,大概不會比第一次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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