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4月21日 星期六

開拓學術的金三角──跨學科教學與研究之潮流


2011-01-17

開拓學術的金三角──跨學科教學與研究之潮流

「我不會讀SoicalScience, 我讀Law 的。」2007 年區議會選舉,梁安琪與陶君行辯論,語出驚人。此言一出,網民多指她「侮辱Soical Science」,有聲音則提出了一個趣味盎然的問題: 「Law 與Social Science 如何分野?」倘我的志願是立法搞保育,我應該讀Law 還是讀Sociel Science?

答案或可從上星期三新成立的城大香港跨學科高等研究院得到啟示。

城大的跨學科高等研究院中,掛着十幅油畫。它們均以希臘的九位繆斯女神(Muses)為題,出自著名英國畫家Mike Knowles 之手。有趣的是藝術家畫繆斯,卻不純粹以繆斯為題,而是試圖再現文藝復興時代的藝術家作品中不同的繆斯,如提香(Titian)創作的「提提俄斯」( Tityus,以悲劇女神墨爾波墨涅Melpomene 為題) 、威梅爾(Vermeer) 創作的「繪畫藝術的寓意」( Allegory ofPaintin g,以歷史女神克利俄Clio 為題)等。

該學院主任利大英教授為這十幅畫作解題: 「文藝復興時代的偉人是不分學科的,畫家、數學家、作家,往往是同一人。此外,繆斯亦是創作、知識與創意的象徵。這兩點正好反映了研究所的理念。」

跨學科利於研究

香港跨學科高等研究院是全港第一所同類型研究院,五大研究主題包括「可持續發展及人類對環境的影響」、「風險評估、管理與其表徵」、「跨文化與跨歷史情景下人類的健康與福祉」、「跨文化革新、創造力與創業」及「商議過去:殖民性及其認識論和社會後果」。

「我們集合不同學術領域的學者,讓他們共同研究、互相學習,創造新知識──就好像把兩種金屬混合成特性迥異的合金一樣。」學院主任利大英教授道。「研究院不設獨立課程,但會開辦通識科目,使跨學科知識滲透城大各個學位課程中。

」利教授曾任法國里昂第三大學(Université JeanMoulin Lyon 3)的研究部門副主席,鑽研學術多年的經驗告訴他,僅運用單一學科知識已不足解決當今世界的問題。

「舉例說,政府拍電視廣告推廣節約用水。如何知道它是否可行?你可能需要市場學分析。從市民角度看,他們或許只關心省水費的問題。再者,廣告是否具教育作用,能否說服市民,珍惜食水其實不是錢的問題,而是對下一代的承擔?」僅是回答上述問題,已須運用市場學、經濟學、教育等知識。

利教授引哲學家吉爾.德勒茲(Gilles Deleuze)的概念說,過去不同學術分家發展,就像一個個獨立的貯窖(silo),各儲各資源;跨學科模式則如竹類植物,地上看似獨立成枝,但在地下彼此卻由根莖(rhizome)相連,共同分享養分。

除了學術原因,發展跨學科亦與現實條件有關: 「目前世上多數研究撥款均須以『硬科學』(如物理、化學、醫藥等)為主題。人文與社會學科如想爭取資金,便要尋找與『硬科學』合作的機會。」跨學科不僅限於研究,在學習亦是大勢所趨。利教授認為,在瞬息萬變,各地交流日益頻繁的現代社會中,大學生畢業後面對三、四十年工作生涯,不可能再局限於同一範疇。是以跨學科學習,可令學生自我裝備得更完善,應付未來需要。

中大:標籤並不重要

研究跨文化多年的樹仁大學英國語言及文學系主任王建元教授,認為城大的跨學科高等研究院「合乎時代需要」。

「很久以前已經有人質疑, 為何一定要是Uni-versity,而非Multi-versity ?」王教授道。「我認為大學中人人劃分自己的學術領域、建立穩固的學術架構,是一個時代。這種模式的出現儘管有其背後的歷史因素,現在它已完成了其使命。

」從專才邁向通才的為何(Why),學者的理解大多一致。然而它的怎樣(How),則學術界有其各自表述。中學推動「通識」,以「無學科」補足「有學科」是一種方法;城大名正言順地成立跨學科高等研究院是另一種。

中大副校長楊綱凱則認為, 「標籤並不重要」。

「我們做了許多跨學科的工作,但倘你在中大網頁搜尋『inter-disciplinary 』,卻未必會有結果。」他說。「我覺得是否成立正式研究院並非重點。除非你有很多經費,可以設立一個實體,否則只掛個招牌,院內的人卻來自獨立學科,那有沒有研究院也無分別。」中大處理跨學科的方法是,要學生除主修科以外報讀一定數目的通識課程;書院亦要求主修不同科目的學生合作做專題研習功課,藉此了解彼此視角。此外,校方對學生的副修選擇亦給予完全自由, 「物理系同學也可副修藝術」。

「其實我們獨特的書院制度正好反映了跨學科發展的趨勢。來自不同學科的學生同聚一處互相接觸、同住、同進膳,使他們的交流機會大增。在廣義而言,這亦是跨學科學習的一種。」專才不通通才不專?

有學者質疑, 「通才」稱呼雖然動聽,但說穿了就是不「專」。

王教授就坦言,以前他在台灣教比較文學,有人對其科目嗤之以鼻。「他們說,你一國文學都未讀完,如何還能拿它做比較?」「我的答案是,經驗學習(empi rical studies)本來就無法『讀完』。即使你窮盡一生學中文,難道就敢說『我懂得所有中文』嗎?根本不可能。」「要從另一角度看中文,就需要比較文學。」他續道。「中文與比較文學沒有優劣之分。你的中文學問做得好,不是壞事。繼續深入鑽研,也不是問題。只是沒有必要反對比較文學。」「我剛去過清萊(Chiang Rai,位於泰國北部邊境)。到了一處地方,導遊指着說:這邊是泰國、那邊是寮國、還有一邊是緬甸。這裏叫做『金三角』。我就心想,國界這東西本來就是人勉強劃上去的。學科亦然、文化亦然。怎可能分得清?」楊天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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