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國前衞樂手Chapelier Fou：正經拉小提琴很無聊

2011-05-19

法國前衞樂手Chapelier Fou：正經拉小提琴很無聊

丟開陳腐的課本，試圖個人地理解「個人主義」（individualism）這個詞語。感覺是很「型」、很浪漫、很不羈。

早前來港為法國五月演出的樂手Louis Warynski，讀音樂學院卻拒絕考試，一時離校改修數學，一時回校專攻樂理，明明已是老師，應該很安分，忽而又變身成巡迴世界表演的音樂人。Louis 才二十六歲哪，真的又「型」又浪漫又不羈，難怪個人主義源於法國。

他的藝名是Chapelier Fou，即瘋帽先生，正是《愛麗絲夢遊仙境》中的Johnn y Depp。

讀音樂學院拒絕考試

Chaplier Fou 在台上台下也是獨行俠，演奏、創作都是一個人。

他生於音樂家庭，六歲起在法國Conservatoire deMetz 學小提琴，其後又玩過古鍵琴。對世界上絕大部分演奏家而言，這是最正常不過的開始。孩提時期受訓，才華橫溢，獲獎學金，應邀周遊列國演出， 開展事業。

Chapelier Fou 卻不是這樣。

「玩來玩去都是那幾支曲，很無聊。」無聊到他竟連畢業試也懶得考。

然而他對樂理卻興趣濃厚。十五六歲，

他擁有人生第一部電腦

，開始嘗試把各種風格的音樂拼來湊去，做實驗。

「當時，我只想知道音樂到底怎樣做出來。」十六歲退學，兩年後重返校園。

修畢音樂忽而跑去讀數學， 「因為覺得數學很有趣」。兩個月後又回到音樂課室，受訓成音樂教師。半鬧着玩推出專輯《613》，一炮而紅，現正忙着全球巡迴演出。

「兩年前，莫說巡迴世界，便是法國也無從想像。」他說。

「至今依然難以置信，亦不明白為何我的音樂會這樣受歡迎。」我以為這是自謙之詞：「真的不明白？」Chapelier Fou 認真思考三秒，說： 「真的不明白啊！」「於我而言，藝術家只能作出建議，再由觀眾決定接受與否。而這當中不涉及任何理性原則。」ChapelierFou 坦言，他的音樂只為愉悅，並無任何想要表達的深刻內容。

他說自己不是音樂家，並認為「音樂家」這三個字是應當放在括弧內的（我不敢妄自解讀這隱喻）。終有一日，他會停止巡迴表演，回校教書。一如他的學習生涯，一切隨心，愛怎麼做就怎麼做。

所以他有隨心的藝名。

「我家有一張很不錯的《愛麗絲夢遊仙境》黑膠碟。一次，我用它來玩混音，連同瘋帽先生的對白一起拼砌，然後把作品載入CD，送給朋友。他們聽過後，說Ch apelier Fou！這就是名字的由來。」613 是無法分割的那麼，《613》呢？

「有次我聽電台節目，聽DJ 說有一種榴彈，內含613 粒子彈。對此我很感興趣，為什麼非要613 不可？後來我又想，613 是質數，有獨一、無法分割之意，很有意思，於是便用它來做專輯的名字。」現時，他正在做第二張專輯。

「哎，這個不急，又不是租錄音室，不過是在家中的房裏做嘛，不必有什麼計劃。有時間就做，無時間就撇在一旁，遲些日子再算。」法國有樂評人稱他與Yann Tiersen（知名音樂人，曾為《天使愛美麗》配樂）為音樂同路人。儘管Chapelie r Fou 很欣賞Yann Tiersen 的音樂，但他對這種評價甚為不滿。「我們相同的只是都用小提琴演奏。」想起已故爵士樂手Billie Holiday 的名言： 「If I'm goi ng to sing like someoneelse, then I don't need to sing at all.」個人主義，正是音樂人的第一教條。

楊天帥gyeung@hkej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