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偉豪：小丑獨腳戲展現士多集體回憶

2011-05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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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偉豪：小丑獨腳戲展現士多集體回憶

郭偉豪獨腳戲《大成小士多》今年開至第三分店（他是這樣稱呼重演的），依然場場爆滿。不難理解其受歡迎原因，搞笑X 溫情X 本土情懷，發發子彈盡皆命中香港人的情感靶心。

走進郭偉豪的辦公室，看見一部老舊衣車。那是劇中道具之一。

「以前媽媽做製衣，所以我由細到大都會聽到它的『格格』聲響。久而久之，這種聲音便植根於腦海裏。」筆者家母亦曾是郭偉豪媽媽同行。事實上，那年頭製衣業蓬勃，我們整代人的母親十有八九皆是「車衣女工」。

郭偉豪名銜眾多，既係服裝設計師，亦係舞台劇演員。最奇特的身份，則莫過於「專業小丑」。給讀者諸君一個小練習：試幻想，下班回家，晚飯桌上，對家人說：「我要辭工，做小丑。」他們如何反應？

「其實講真，父母起初對此絕不贊成。

他們會問，為何有正職不幹，卻走去做小丑？」

如歲月神偷最忌打風

顧名思義，《大成小士多》是發生在大城市中一所小士多的故事。一如衣車，士多也是當今香港買少見少的集體回憶。

劇中情節，大部分是真人真事。早在郭偉豪出生十年前，其家庭就開始經營士多。其時流行前舖後居，或下舖上居，郭家屬後者。為了讓店面樓底高些，一家生活的閣樓壓得很低，大家都得彎腰活動，除了其時個子還小的郭偉豪之外。

「平日我要看店，所以生活空間不是一般人的四面牆壁，而是街頭。每日同街坊說話，看到的世界，與其他小孩也有少許分別。」電影《歲月神偷》中，溫黛來襲一幕，觸目驚心。郭家的士多也最忌自然災害。一打風落雨便水浸，一水浸，雪糕櫃的摩打就要報銷。

「日日在家食幾杯雪糕。因為要溶了啊！後來索性不賣，蝕太多了。」一家人合力做生意，家庭關係也融洽起來。

「現在不同了。孩子知道父母忙，但忙什麼？不明白。所以父母回家，他們就扭計。但以前阿爸怎個忙法，生意好不好，我都清楚。因此我會懂得珍惜所有，不會胡亂要求。」讀完中五，郭偉豪進修時裝設計，畢業後投入社會，從事服飾買辦。本來生計穩定，他卻冒險跳槽，轉行做小丑。

「一次機會下接觸到小丑工作，發現小丑可以使孩子快樂，能力好大。」

父母曾反對投身演藝

然而，上一代多講求實幹。對郭偉豪父母而言，時裝設計已經夠虛無飄渺了，不過孩子喜歡，也惟有聽之任之。難得有份正職，卻又跑去當小丑，自然怎麼也喜歡不來。

「其實我想他們是擔心多於不喜歡。沒有穩定收入，如何養活自己？」經過多年耕耘，郭偉豪自言事業雖非如日中天，然總算有點成績。去年，他決定在舞台上演繹一家往事，作為父母結婚五十周年的賀禮，這就是《大成小士多》總店的來由。

「父母一直不了解我的事業。我覺得應是時候交出成績表，讓他們知道，沒有從事正職多年的我，得到的正是站在台上的成果。」演出前，父親擔心郭偉豪會「爆大鑊」，親朋戚友都不敢請來看。

「老人家總是內斂的，看過後，他不會說好或不好，但從言談間，我感到他接受了我的工作。」謝幕，郭偉豪說，今天我很高興，因為有父母捧場。坐在前排的父親聽了，開心到倏的起立，背過身，連忙向觀眾致意。郭偉豪說，阿爸，今日我先係主角，唔該你坐番低！

「父母的支持，是我演藝事業的一支強心針。」已知《大成小士多》第四分店必會開幕，期待郭偉豪（及其一家人）的再次演出。

楊天帥gyeung@hkej.com